莫言、楊永革等人當年在延安采風
“所謂愛情,其實就是一場大病。我的病就要好了。”
——莫言《蛙》
“莫言的作品主要是反映農村生活。奶奶、父親、母親是他文學作品的原型,家鄉高密是他文學創作的源地。但更準確地說,莫言是從部隊里走出來的作家。”莫言的老戰友、原總參軍訓部退休干部楊永革上午在電話中告訴記者。
1976年,莫言入伍在山東黃縣當警衛戰士。1984年,莫言考入由徐懷中剛剛組建的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,這對莫言而言是命運的轉折點,考入軍營為他真正步入文壇鋪平了道路。徐懷中先生是莫言生命中的貴人,時任該系的主任,在他看到莫言的作品后,極為欣賞,甚至說到這個報考的學員,即使文化考試不及格也要了。莫言自己也曾坦言:“徐懷中老師改變了我的命運。”當時的任課老師如王蒙、丁玲、劉白羽、鄧友梅等給莫言帶來許多文學方面的啟示,為他打下了堅實的文學基礎,對他之后的文學創作功不可沒。
莫言真正嶄露頭角是在河北《蓮池》雜志發表的《春夜雨霏霏》,之后在該雜志上發表的《民間音樂》引起了文壇對他的關注,《透明的紅蘿卜》使他震動文壇。楊先生說:“《透明的紅蘿卜》是源于莫言的一個夢。他說他夢見一位紅衣少女,挑著一個紅蘿卜迎著太陽向他走來,蘿卜是透明的,里邊流動著液體。”在1984年到1986年是莫言創作的第一個高峰期,《紅高粱家族》就是在這一階段創作的。有同仁當時笑言:莫言寫小說就像拉肚子一樣容易。
1986年畢業后,莫言分配到總參政治部文化部,1987年之后有了很多出國訪學的機會,這就為現在獲得的諾貝爾文學獎埋下伏筆,這也迎來了莫言創作的第二個高峰,如《天堂蒜薹之歌》、《歡樂》、《紅蝗》、《食草家族》等。
在部隊里,莫言寫了很多軍旅題材的作品。上世紀80年代末,莫言與楊永革先生一起到延安采風,從鄭州坐火車到西安,然后從西安再坐吉普車奔赴延安,一路上吃著方便面,歷時半個月。“因為當時哨所與哨所之間離得特別遠,每個哨所只分配有兩個哨兵,有的哨兵可能當兵一兩年也未能見上自己的連長。”他們條件艱苦,蒸一鍋饅頭要吃一個星期。根據路上的所見所聞和內心的感受,創作出了《千萬里追尋著你》,在解放軍報公開發表后獲得了一致好評。
在部隊里,影視劇的創作也是莫言作品的一部分。當時由于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有些抬頭,部隊就組織拍攝了電視連續劇《神圣的軍旗》,莫言就是該劇的編劇之一,該劇的第一稿就是出自他手。在中央電視臺第一套黃金檔播出后,該劇獲得強烈反響,并獲得了當年度國家飛天獎、五個一工程獎、CCTV獎、解放軍金星獎等多個獎項。
莫言的作品中,除了關注家鄉、關注部隊、還關注了我國改革開放所帶來的新氣象、新景象。1987年,他在人民日報連續發表了三篇關于家鄉改革開放的作品:《高密之光》、《高密之星》、《高密之夢》,為家鄉高密的改革者搖旗吶喊。在1992年前后,為了解滿洲里在改革開放之后取得的階段性成果,莫言與楊永革奔赴滿洲里半個月,將改革開放為滿洲里帶來的新變化、新風貌如實地反映到之后的文學作品中,在《人民日報》發表《春潮待雨晚來急》。
“總參組織的文藝獎等莫言都是評委,北戴河、重慶、鄭州的筆會莫言也都會參加,但他一直很低調,很少參加外邊的活動。在他的帶領下,總參涌現出了10多名優秀的作家,他對軍隊乃至整個中國文學的發展都起著很積極的作用。”楊永革說道:“曾經有人說莫言‘野心’很大,這個野心是指他在文學創作上的野心,我要說的是,正是莫言的這份野心,才有了他今天所獲得的諾貝爾文學獎。”(楊奕)